第(2/3)页 江浪拍一次,船便晃动一次,第一次乘船的人,恐怕都得晕船。 譬如说在赵越身边的赵盛,此事的脸色映照着昏黄的灯火,便更显得有些难看了。 “盛弟,可无碍?” 赵盛轻轻摇头。 “麟哥儿,没事,我撑得住。” “好。” 赵越上前拍了拍赵盛的肩膀,便乘着夜色站在船头远看江景了。 今日的夜色倒也不完全漆黑,天上的月亮半圆,但却很明亮,洒下点点的月光,也扫除了一部分的黑暗。 江水哗啦啦的,深黑色的江水仿佛有万丈之深,起伏的波涛,更显得长江的恐怖与强大。 更远处,还是江水,视力的极限还透不过黑暗,窥见对岸。 装船用了些许时间,待所有物件都装上船了,船夫水手们便也就开足马力,朝着对岸划去了。 “世间古迹杜撰多,离奇莫过江变河,花神应怜桃叶痴,夜渡大江披绿蓑。” 赵越轻轻呢喃。 “怎么?麟哥儿担忧历阳的事情?” 田七听着赵越呢喃的诗句,似乎从中窥见了忧愁与些许的恐惧。 赵越轻轻摇头,忽而又微微点头。 “是有一些,但也只有一些。” 毕竟是要出去跟别人争权的。 争权的过程中,肯定是会有人死,会有人活的。 第一次,不管是干什么事情,总是有些未知的害怕的。 “历阳此行虽然有些风险,但大帅既然让你去历阳,显然也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的,麟哥儿不需要太担忧了。” “我自然不是担忧。” “只是想...建康与江北,该是两个不同的世界罢?” 耳濡目染之下,赵越也清楚的知道,大部分的流民,都是滞留在江北的,只有少数有身份的流民,才能渡江到建康、三吴之地扎根。 这滞留在江北的流民,出身差,待遇自然也差了。 尤其是在历阳的流民,到现在还只能依附坞主过活,这历阳与在羯赵境内的坞堡有何不同? “这人世间中,可怜的事情太多了,有的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,有的却是时运不济,少帅没有见过那些场面,只是读书,难免会感怀伤神,但麟哥儿,切莫心软了,有些敌人非常可怜,但却也同时非常阴险,在你放松警惕的时候,他便会取你的性命。” “我明白。” 呼~ 赵越的眼睛重新变得明亮起来了。 “田叔放心,此番去历阳,我不会让你失望的。” “不是不让我失望。” 田七欣慰的看向赵越,说道:“是不要让大帅,不要让兄弟们失望,他们可都盼望着你呢!” 还有一句话田七没有说出来:麟哥儿,我是看着你长大的,即便你再是不堪,我也不会失望,更不会抛弃你。 长江水漫漫,但江再宽也有尽头。 未过多久,行船便到对岸了。 赵越下了船,脸色自若,还有闲情逸致观察周围的环境。 毕竟这算得上他第一次出远门了。 按照到了这个世界来算。 田七自然也是镇定自若的,乘船这种事情,他可是经历不少的。 毕竟淮南也是水网密布的。 而赵盛,他的模样就有些不堪了。 惨白的脸色,一下了船,直接找了个地方吐了起来。 好在与他一般的人也有一些,倒也不显得丢脸。 “喝点水。” 赵越将马匹上的水袋解下,把它丢给赵盛。 第(2/3)页